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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遺忘的原因

第十章 遺忘的原因

「來晚了呢。」他環視四周,喃喃自語著。

原本他只是想解決掉在人界的七宗罪分身以免他們又找來煩他,沒想到居然被他們逃掉了。

……不過,這具身體居然能承受一個傳說的力量,看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。

話說這是哪呢?

低頭,他看向倒在一邊的男子,決定等他醒來再問他。

「……咦?」

他緩緩走向男子,一股熟悉的氣息自他身上傳出。

……這個人……定過契約?

他蹲了下來,在男子的脖子上發現了一小塊黑色斑點。像是感應到他的力量,黑斑亮起了微弱的光芒。

伸手輕觸了黑斑,一篇契文清楚的出現在腦海中。

“ 契約

契約主:柳清嚴

願望:遺忘能力

代價:過去的一切

附加條件:1.終身不可毀壞及丟棄此契,否 則後果自負。

2.終身不得告知任何人“願望屋” 之所在,否則後果自負。

3. 若契約主死亡,則此契自動作廢。

此契實行者:浮士德”

「……原來如此。」他將手移開,嘆了口氣。

他想起來了,在很久以前,曾經有個特別的小男孩,他哭喪著臉向他許願,希望遺忘一切,重新開始。

出於好奇,他後來去查了男孩的過去,明白一切始末,也知曉了男孩的身份——一個極為稀有,天生的殺戮者。

※ ※ ※

我從小就很喜歡奇幻類的故事,尤其是看著主角使用異能來拯救別人,這使我感到熱血沸騰,也十分嚮往。

但我,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擁有異能。

記得是在我國小的時候吧,在放學途中,我偶然目擊了勒索錢財的現場,那時的我一時腦沖血,跑去阻止了。

可想而知,也跟著被搶了。

但就結果而言,我希望自己只是被搶而已。

因為他們為了滅口,拿出了折疊刀。在看到刀刃的一剎那,我瞬間失去了意識,等到再度回過神時,方才準備殺我的人已成了被害者。

那個跟我一樣被搶的人先是怔怔的看著我,之後尖叫的跑掉了。

到底發生了什麼?我完全不明白。

後來到場的警察在調查後也沒有結論,這件事也成了懸案。

但這僅僅是惡夢的開始。

之後我經常莫名的湧起殺意,而且隨著時間增加,殺意也越來越重,越來越難以控制。

為了避免失控,我開始殺害東西,從小昆蟲到較小一點的爬蟲類,最後,我殺了鄰居家養了兩年的小狗。

在清醒後,我開始對於這件事感到恐懼,害怕下一次失控時,我會不會……殺了人。

因此,我極力避免進到廚房,以免看見刀子後像第一次失控一樣,殺人。

我不想傷害家人。

但有些事即使極力避免,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。

記得那天是爸爸的生日,我小心翼翼的到廚房打算拿冰箱裡的蛋糕,卻在回頭時碰巧撞見了媽媽拿起刀的那一刻。

然後,我失控了。

回過神後,我已經不在廚房了,而是在我的房間裡。

低頭,沾滿鮮血的雙手告訴我,這不是夢。

我……殺了家人……殺了爸爸媽媽……。

我不要這樣!這不是我的錯!我不要!!

這不是我的錯……不是我做的……真的不是我……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?我才不要!!!

忘了吧……對!忘掉就好了,我要忘掉一切,重新開始!

拜託了……誰能幫幫我……。

我想,忘掉一切。

※ ※ ※

「這就是你的願望?」

「是的。」

「……我知道了,這對你而言,或許是最好的選擇。老實說,如果你要我幫你消除你的力量,我還比較困擾呢。」

「可以嗎!?」

「不行,應該說,不可能。因為那個能力是你靈魂的一部分,要消除是不可能的……只能封印他,最好的方法就是遺忘。」

「我明白了。」

「那麼,契約成立。」

※ ※ ※

「真懷念啊。」他看著失去意識的柳清嚴緩緩站起,周圍浮出各式的刀與劍。

伸出手,他微微一笑,「你還不能醒來,因為你的主人還沒接受你呀。」

輕輕一彈指,柳清嚴像是被什麼打到似的,瞬間彈飛出去。

他看著他再度站起,手上多出了一把青銅長劍。

「哎呀,居然親自出現了。」

“你可不可以有點緊張感啊!”一個聲音插了進來。他往旁邊看去,一抹和他的宿體長得一模一樣的幽魂就出現在那。

「咦?你脫離幻覺了?」

“廢話!那種程度的幻覺,怎麼可能困得住我。”

「我以為你會先把我趕出去。」他微笑的說。

“哼,我當然想啊,但當務之急是解決柳清嚴的能力失控。”幽魂嘖了一聲,“不過真沒想到他的前幾世居然是人形劍塚。”

「嗯,長年浸淫在大量劍的怨念當中,最後與劍和他們的怨恨融為一體,成了現在這個樣子。」他淡淡的說。

“有辦法除掉嗎?”

「沒有。」

“那你還不快把身體還來!”幽魂暴怒了。

「但我可以說服他。」他往前走了幾步,看著柳清嚴。

“別讓我受傷喔。”

「放心。」

語氣方歇,柳清嚴便提劍衝了過來,他舉起手,單手便擋下了攻擊。

幽魂在一旁看到著這幅景象,“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厲害?”

他閉上眼,下一秒便出現在柳清嚴身旁,迅速的握住了劍柄。

「你的主人還沒接受你,請再睡下吧。」

聽到他的話,劍發出了嗡嗡劍鳴,“睡?吾等已睡了幾百年,不想再等了!倒是你,同為人類意識下的產物,他們的奴隸,為何要幫助他們!你不恨嗎!”

「恨?還好啦。而且如果沒有他們,我們能出現,能看見這個世界嗎?」

“他們利用完吾等便捨棄,若早知此果,還不如不出現!”

「那是你們上一個主人,但你們這世的主人並沒有打算拋棄你們。」

“怎麼沒有!他都寧可選擇遺忘,也不願正視吾等了!”

「如果他真的打算拋棄你們,來許願時就不會選擇遺忘了。別忘了,那時的他可不知道可以用遺忘來削弱,甚至讓你們消失。」

“……”

「對於一個活在太平盛世的人來說,你們的存在對他而言,是個極大的負擔,他還沒做好接受你們的準備。」

“……”

「所以,等他需要你們,願意接納你們時,我就把記憶還給他,如何?」

劍沉默了下來。

“謹依汝之言。”

霎時,圍繞於柳清嚴身邊的劍消失了,柳清嚴也隨之倒下,被他扶住,緩緩放下。

拿起柳清嚴手中的青銅劍,他看向飄在身後的幽魂。

「感謝你借我身體。那麼,後會有期。」

“等一下!”他喊住他,“你是誰?”

「我?我是願望屋之主,浮士德。」語畢,他瞬間倒下,手中的劍也消失無蹤。

“嘖。”

回到自己的身體後,他淘出了手機。

「喂,林祈陽,幫我找一個人的資料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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